在還不知道性別的時候,老公每天回來都會靠在我突起的小腹上大聲打招呼:『兒子,你今天過的怎麼樣?』『怎麼知道不是女兒?』他趕緊接著說『女兒,你今天過的怎麼樣?』我於是滿意地摸著他的捲毛。
他喜歡男孩子(雖然矢口宣稱男生女生一樣好)。我想原因除了子嗣香火傳統價值的影響之外,他不知道怎麼跟小女生玩。跟朋友的小孩出去,老公喜歡把男孩子舉起來造飛機,一邊大叫:『你完蛋了!』自己玩得比孩子還樂。如果是小女生,結果通常是還沒靠近,哭聲就響起來了(對於高大、黝黑、捲髮這幾種男性象徵大概要等到少女青春期之後才懂得欣賞,現在對她來說可能只像泰山的爸爸)。
我和老公恰恰相反。想要一個女兒想得發狂。理由有二:
一、 女兒貼心。小的時候會甜滋滋地撒嬌;長大一點,母女兩可以躺在一張床上說心事,手挽著手去逛街;再大一點,可以跟媽媽討論保養品跟化妝品,幫老爸按摩;等我們老了或病了,會在身邊貼身照顧、擦澡梳頭的還是女兒。
若是生兒子,小時候追在他後面跑,不跑的時候,是跟爸爸玩模型;國中以後,他開始追著女生跑,不跑的時候,是在電腦前玩遊戲。等他交了女朋友,花錢是以倍數成長(沒辦法,你要開始養別人的女兒)。偶爾和你親熱起來,噓寒問暖,很有可能是錢花完了,或是想買車。
當然我說的只是我的刻板印象,還是有很多特例,畢竟一竿子不能打翻一條船上的兒子。我也見過為生病母親把屎把尿的年輕男孩子。
二、生女兒可以盡情的替她裝扮。小女孩衣服配件之可愛之迷人,令人難以抗拒。把自己的女兒打扮得甜美可人,實在是當媽的一大成就感。至於男孩的衣服,唯一變化的是褲子—長褲跟短褲,最多加吊帶。想一想,生男孩也不無好處,至少省了一筆為了滿足媽媽虛榮心的置裝費。
基於以上理由我實在想要一個女孩。所以當醫生看著超音波告訴我們 “ It’s a boy.”的時候,心裡真是五味雜陳。其實是很開心如老公所願,替他懷了兒子,不過擁有一個小公主的願望就落空了。老公的反應先是呵呵傻笑一陣,然後趕緊對我說:『沒關係,小孩健康就好。』
(表姊的打氣聲這時在耳邊響起:『加油,生三個!總會生到女孩。』我…我..我,兩個剛剛好,一個不嫌少。)(陳公主還不是生三個,都是男孩。為此我對她深深感到同情,同時覺得那個尚未謀面的小意外他阿公無厘頭的說話內容稍微可以忍受)。
仔細想想男孩子也有很貼心的。我跟老公說,之前帶畢業的那個班,雖然是十六七歲的大男孩,感覺很親,常會有一些窩心的舉動。兒子以後能這樣跟媽媽麻吉就很棒了。不過回頭一想,那是因為我是老師,而且像姊姊一樣,說不定他們在家是足不出房間門的電腦自閉兒或是一言不和就跟爸媽大小聲的火爆浪子,讓爸媽捶心肝。(是嗎?是嗎?忠仔們自己招認。)
不論如何,兒子,雖然你以後可能會因為在網路上忙著約女孩子吃大餐(當然是用爸媽的錢),而沒時間幫爸媽跑腿買醬油,媽還是會很愛很愛你,因為你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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