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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寒地凍,雪景美則美矣,每天帶小捲毛到草地上奔跑翻滾的習慣便得暫時終止。不過一到週末,捲毛便會自動化身少林足球裡的周星星,小跑步進房間叫醒留著口水躺成天字形的母子(媽媽只佔天的第一筆劃),激昂地對著我們喊話,朦朧睡夢中分辨大意是『做人如果沒有運動,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之類的勵志箴言。

能夠跟被窩多溫存半小時,管他是鹹魚還是鹹蛋。不過念及這是一週中難得父子同樂的時光,老媽子還是會乖乖起身,迅速將小捲毛穿上耐磨耐髒耐滾的衣褲,抱著球前進社區健身中心。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角色如同饅頭皇后阿梅,非緊要關頭不必出腳,只要披頭散髮瞇著眼睛在旁邊吶喊助陣,抵死也不會離開被窩的。

去年來尋屋的時候,負責租屋的櫃臺小姐領著我們坐上小車(類似機場內專門接送老弱婦孺的交通工具,只是多了棚子),在鼻涕駛出鼻孔五分鐘之內會變成冰條的冷空氣中,口沫橫飛地介紹社區裡一眼望不盡的足球場、大型戶外泳池、SPA池、豪華新穎健身房、室內籃球場、桌球室和壁球室。 除了聽到游泳池,我從急凍人的狀態活了過來三秒鐘(但是一看到被雪冰封的池子,小火苗瞬間熄滅),其他各種球場設備的意義跟門口警衛辦公室一樣:警衛杯杯的制服很帥,辦公室很整齊,但是干我啥事阿?
完全沒發現身旁的捲毛眼中正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果然一搬進來這個社區之後,捲毛開始積極地鼓吹懶妻運動強身,並且幻想兩人拿著球拍一來一往,眉飛眼笑的恩愛畫面(真的是想太多了)。沒多久家裡便出現了一雙桌球拍(好險桌球室總是有人在用,球拍至今尚未服役,哇哈哈)。

有一天,他神秘兮兮地說:『看看我買了什麼給妳?』,好久沒玩猜禮物的黃臉婆,無限嬌羞地打開包裝,啪啦,一支網球拍亮出來。

『我特地為妳挑粉紅色的,喜不喜歡?』

我驚訝地簡直要噴淚,怎麼這麼『貼心』阿~。

 

看在這支粉紅色球拍的大臉上,懶妻終於願意整裝上球場。當時窗外是鋪天漫地的白雪,戶外網球場足球場不能用,只剩室內籃球場桌球室和壁球場。第一回合是打壁球。

牆壁,不要看它不動聲色地站在哪裡,其實是個狠角色,發出來的球我沒一顆接得著,連捲毛都狼狽不堪,並且屢次張口結舌地看著球彈回來的方向,本人雖然平時四體不動,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要上場,絕對很盡責地將每一球都擊在牆壁上,雖然有時候不一定是同一面牆………。

當時七個月大的小捲毛還不會走,坐在推車裡看爸媽撿球撿得滿頭汗,覺得無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一個小時下來,捲毛仍然鍥而不捨地想要將女大雄改造成技安妹(技安妹有沒有運動細胞我是不知道啦,但是肯定比大雄好)。我已經像條狗一樣癱在牆角嬌喘,只差沒口吐白沫。

『下課了,我要下課……』
『什麼課?』
『體育課。救命阿,我最討厭上體育課了,哪有學生連續跟老師對打一小時,還不給人家下課,我要去教育部檢舉你。』(為了加強語氣用了「最」,回想起來其實最討厭的是數學課,體育還排第二。)

 
小學的體育課,十堂有七堂都打躲避球,打躲避球十次有十次姑娘我都在內場當肉靶,心驚膽戰等待隨時會讓人鼻青眼腫
/胸悶氣淤/飛仆在地的一擊,手都不知道該保護臉部還是胸部。這種巨大的折磨簡直是對心靈的凌遲,到底是誰發明這麼沒人性的遊戲,應該抓去槍斃。

 

(但是可能因此培養出死裡求生的爆發力,六年級的時候,竟然莫名其妙被選進田徑隊,早自習不必在教室裡度姑,可以報告老師說田徑隊要集合練習,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謎之聲:誰管妳有沒有回頭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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