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言柔語 Bettina's Murmur

有鑑於之前每每預約就是一個月後，我當下立刻打到姚醫生的辦公室，預約十一月初的看診。接電話的護士查不到我的資料（因為保險公司還沒通知他們），費盡唇舌解釋半天後，終於半信半疑的幫我約了十一月二號。

第一次走進UCLA醫院，感覺就是燈光好氣氛佳，小妹…不，是護士，也很可愛。大醫院就是氣派。見了Dr.Yao之後，馬上表明自己有孕，需要他幫忙轉診。（因為他是家醫，所以能解決的會幫你解決，不能解決的則立刻幫你轉診。）Dr.Yao阿沙力地主動幫我們推薦了三位會說中文的婦科醫生，兩位是女性，一位男性。他對那位男醫生推崇有加，也就是後來我的婦產科醫生，Dr.Lu.

然而當我打電話預約Dr.Lu的時候，院方竟然說Dr.Lu不接受新的病患。我只好再打給Dr.Yao，請他先幫我們確認Dr.Lu的意願。打電話去醫院，幾乎是沒有可能跟醫生直接說到話，他永遠是在忙碌中，只好請護士留言，並請求醫生儘快讓我們知道結果。老姚辦公室的接電話的人員大概有三四個，我兩天打一次，每次接電話的人都不一樣，次次都得重述事件始末。有一次對方（是個老美）聽完我敘述還驚訝得大叫，『什麼！Dr.Lu不收新病患，我也懷孕了，正準備找他呢！』看來Dr.Lu頗具盛名，真是華人之光（後來見到他，從口音判斷應該是台灣人）。

一天大早，電話鈴大作，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接，忽然聽到老姚爽朗充滿活力的聲音，頓時睡意全消。（這裡要幫他澄清一下，其實他不老，頂多35歲）『我跟Dr.Lu提過了，他很樂意幫妳看診喔，趕快跟他預約吧。』我呆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剛剛被驚醒前做的那個夢境裡。夢中的我始終都在問路，每每以為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卻發現指路的人說錯了，目的地還在更遠的地方。

Dr.Lu果然是當紅炸子雞，行程滿檔。當天打電話預約只能約到三個星期之後，而且一星期只有星期四下午看診（真是好奇，其它天他都在做什麼呢）。這中間我們又回原來的醫院一趟，原因是，老姚說他們沒有收到我在原醫院的資料，而原來的醫院又堅稱他們已經傳真過去了。（大概消失在宇宙中某一個空間了吧）雖然原醫院說他們可以再寄一次，不過為免資料再度消失在另一個空間，我們決定親自跑一趟去拿。小姐還很熱心的對我說，幫你寄不用錢喔，只要等幾天，最多一星期就會到了，現在給妳的話，要美金二十五塊。我一聽到『等』，馬上把錢掏出來。真是受夠了，從一開始保險，預約，換醫院，再預約，每一件事都是漫長的等待，就連每次打電話轉接保險人員，也是"We are sorry but all our representatives are busy right now. You are held in a queue...."。

終於還是等到見Dr.Lu的那一天，我們在預約時間三點十五分之前半小時就到了，六點多才見到本尊。等待的過程中，我忍不住問身邊一樣在等候的孕媽咪，她的醫生是誰。『Dr.Lu.』『真的？太好了。請問每次都要等那麼久嗎？』我和她幾乎同時進來，已經等了快三小時。『今天比較奇怪，一般平均等一小時。不過Dr.Lu的病人都願意等喔，因為他真的很仔細地問診跟解答』。好吧，就等吧。這位媽咪已經三十九週，小孩隨時都可能迸出來，還這麼有耐性地坐幾個小時，我實在沒資格抱怨。

乍見Dr.Lu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好年輕的醫生阿！有一張娃娃臉的他，說話的時候會瞇著眼睛展現很親切可愛的微笑。他確實是溫和又有耐心，所堅持的理念和我們也很接近。不過之後每次看診幾乎都要等一個到一個半小時，實在是令我心裡犯嘀咕，也許這是在美國看醫生的常態吧。

聽很多在UCLA生產的前輩說起來，都是讚不絕口。包括打麻醉跟縫合技術高超，產後照顧貼心，有經驗豐富的社工人員輔導餵哺母乳，還有諮商師照顧產婦的心理，並且在出院的時候嬰兒贈品多到拿不完。另外，小兒科更是讚，對新手父母來說，是強而有力的後盾，絕對不用擔心。不論再怎麼棒，我都還沒經歷到，現在只希望趕快苦盡甘來，不用在這些瑣碎又磨人的事中打轉。兒子，你的出頭天，就是我的出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