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言柔語 Bettina's Murmur

朋友Yin說，當精華一一滴落燒瓶內之後，涸盡的粉末能形成球狀，是一壺好咖啡的指標。

家裡那個人把這段話記在心上了。過兩天，我在洗上壺的時候，發現咖啡渣以漂亮的弧度停格，是紮紮實實的半球形。原來，秘訣是在移開酒精燈的時候，快速平順地用木杓子旋轉繞行，帶起一個漩渦。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否為球狀，口感會不會不同，但是這個動作變成儀式裡最重要的一部份。
每天早上，將孩子餵飽後，在晨光和音樂裡磨香豆子，聽滾水咕嚕嚕湧進上壺的節奏，然後便是期待這個半球的落成。

靈魂就定位，美好的一天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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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不叫小捲毛，請呼喚我藍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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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捲毛一歲四個月的成長紀錄老媽裝死跳過了，一歲五個月的實在不能再苟且摸魚，簡單來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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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計畫是將滿城的楓葉荻花和瑟瑟秋風收納進相機裡。
結果一早起床，白雪紛紛。（明明昨天半夜裡還挺清明……）
抓住秋天尾巴的機會就這樣平白消失了。
大雪過後，肯定戀棧枝頭的楓所剩無幾，就算有，也會失去那種湮視媚行的華麗和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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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樹葉，
紅一片， 黃一片，
藍一片， 橘一片，
變變變！
變成彩色的書籤——
紅一片， 黃一片，
藍一片， 橘一片，
  夾在湖邊、
    田野、
      樹林間…

林芳萍 <秋天的書籤> 摘自 月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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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哈佛和MIT兩站地鐵之間，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起因就是小捲毛手上這顆橄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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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哈佛極負盛名的法學院果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從頭到腳的細胞都得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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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毛毛和小捲毛同年同月同日生，冥冥中便覺得我們兩家牽連著妙不可言的緣分。

♀♂ 雖然一個在靠大西洋的波士頓，另一個在臨太平洋的洛杉磯，兩名產婦同一時間在產檯上焦慮又興奮地等待孩子的第一聲啼哭，此為一妙。
♀♂ 兩個寶寶都叫毛，皆為捲髮，此為二妙。
♀♂ 兩個寶寶皆為瘦長型，體重排行在後段班，身高睥睨阿逗仔，妙妙妙。
♀♂ 兩隻毛皆外向好動到極點，除了睡覺之外，無時無刻不在操爸媽的體能和心臟，……沒那麼妙。
♀♂ 雖然是體能型的寶寶，個性上並不激進急躁。說起來兩個寶寶都很金牛，穩定溫和，經常喜氣迎人，還特愛搞笑，此為第五妙。
雖然有那麼多巧合，雙毛卻始終無緣相會。每次都是毛毛後腳剛離開台灣，小捲毛就要返鄉。當兩人同時待在美利堅大陸上，卻是咫尺天涯，隔州如隔洲。

所以一聽到捲毛哥要往波士頓出差，呦呼，毛姐毛弟（毛毛早生幾個小時）終於有機會一起掀屋頂造反，阿不，是互相切磋武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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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快門後，檢視相機螢幕裡的成品，恍惚以為人在東京。

還沒上車前的景觀，倒是挺MIT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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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捲毛從上個月起開始會自己拿書，一看半晌，然而偏好蹲姿。

不論是在客廳……


在房間……


晝暖時分……


還是夜涼當下……

沒有讓他從小養成伏案勤讀的好習慣，是老杯老木的錯（不管讀什麼，至少用桌椅背影看起來也像個書生，不是老千），於是網路上瞎拼了一張IKEA的暢銷書桌和兩張椅子（丹佛竟然天殺地沒有IKEA，別說丹佛，整個科羅拉多州都沒有，離我們最近的在猶他州，要開八小時的車，還好空中運費不貴，在二十五元以內）。媽媽勤勤懇懇地示範了幾次桌前閱讀，想像母子共讀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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